湾韵|作品(2023年11月22日)

寻古问今 话剧传情

□ 梁宗盛

秋夜,湾韵无眠的作品珠海日月贝音乐厅。

我静静地观看了一场市话剧团《中外经典话剧片段专场》。年月

何以话剧,湾韵从主持人娓娓道来的作品解读中,我朦胧而又自以为是年月地感知。我以为,湾韵话剧就是作品舞台上无需伴奏的对白独白。它再现历史,年月诉说现在,湾韵既可凝万古之志,作品又能汇千载之思。年月

寻古问今,湾韵话剧传情。作品在主持人的年月引导下,话剧团的演员把我的情绪带离了今夜,梦游在20世纪的泱泱华夏,凝望这块土地曾经有过的沧桑,我的情思在闷热与雷雨、灯红酒绿与贫穷潦倒的交织中挣扎。人性、人情、人道仿佛像天空中舒展开翅膀的云,将尘世的辛酸与疼痛揽入怀中,变成苍凉的泪水,洗刷着这个世界的尘埃与污浊。我穿行在莫斯科街头,目睹这里风云变幻,正遭遇暴风雨来临前的黑暗。当我散漫于莫斯科郊外的乡村,在苍翠欲滴的丛林木屋里,安静地领略着大自然的风情,更见证了一段朴素纯真的爱情。

我就说虎妞不简单,她一进门就让我看见了《骆驼祥子》。虎妞之所以成为老姑娘而难以出嫁,刘四爷有责任,看她能干有用实在不愿意她出嫁。可是她牙尖嘴利、大胆泼辣,视钱如命的刘四爷,还真有点怕她。你看她眼神表情里藏着火一般的情感。祥子一举一动的样子真像骆驼,诚实的他就是想用勤劳挣的钱买一辆属于自己的车。周雪芹、王锦慧、张敬旅三位演员把旧中国北平城里底层人的悲苦命运拿捏的了得。

遁着大上海的娓娓之音,我的思绪像长了翅膀一样,追觅到旧时大上海的街头。在《日出》前夜,我看到那个文弱书生般的傻瓜方达生正徘徊在陈白露的家门口,李荣达这小子把旧恋人那种卑鄙演得活见鬼了。尽管陈白露玩世不恭,游戏人生,但方达生的出现勾起她对青梅竹马、旧时旧事的回忆,我相信她依旧还爱着方达生,但她又无力摆脱现实的奢侈生活,内心充满矛盾与痛苦,这种复杂心理和纠结情绪,全梓钰刻画得入木三分。真为方达生这个痴男傻瓜焦急。

顾不上午夜时被陈白露劝出家门的方达生究竟去了哪里?一首悦耳的奏鸣曲把我吸引到了郊外。树荫绿地,我驻足一间《窗户朝着田野的房子》,看着一对青年男女正在聊个不停。在这个乡村支教了3年的特殊老师,今晚挨家挨户向村民告别,最后一个来到阿斯姑娘家已十点了,是故意的吧?景慧琳演得好像就是生活中的阿斯姑娘。这两个演员到底有没有谈过恋爱?张文圣、景慧琳自然把这种情场上的怯懦者演活了。想说又不敢说,想见又不敢见,不正是既爱慕又怯懦的表现么。好在,一个夜晚,窗外传来那首不知名的浪漫歌声,解了围也成全了他俩,尴尬中成了两人在一起不愿就此离别的借口。

此时,我的心魂又游荡到了莫斯科街头,见证了两位多年未见的同学的《账目两清》,从此老死不相往来。两极分化和扭曲的人性,让我的心情为之沉重,账目是清空了,但人性也清空了,国家也清空了。

时光又回到了20世纪的大上海。假如不是那一场雷雨,人们还真不知道闷热之下这栋古老的院子里发生的一切。《雷雨》是中国话剧现实主义的基石,一部经典话剧。今晚这些演员以前人之规矩,开自己之生面。看看那位演太太的李秋瑾的演技也太老练了吧,表情、眼神、语言、心境,转换起伏跌宕,拿捏恰到好处。王克这个王者风范,把周朴园这个老家伙不怒而威的形象演绝了。在父亲面前,大公子那种悲奴相给黄斯卓文这小子演得也真够令人刮目相看的。徐志豪把周冲公子那单纯调皮样演得淋漓尽致。

一个半小时在话剧经典里徜徉,尽管我对话剧一知半解,对艺术一窍不通,但是演员们一丝不苟的精心演绎,却让我听懂了这些声音,真切地感受着久违的历史已悄然融入我的血脉。我以为,再久远的历史,再辉煌的文脉,假如没有传承,就会断裂,走向衰败。

何以话剧?我以为,话剧就是让观众在空间之内观世界之大,俯仰之间度文明源流之长。话剧就是话剧人的家邦,更是话剧人的信仰!

话剧传情,致敬话剧人!

斗门秋色(油画)

刘建华 作品

弹 匠

□ 龙志球

秋天从地里摘回来的棉花,去籽、晒干。到了冬天,托人给凤家山的弹匠师傅带个口信。几天后,弹匠师傅就上门了。

也是巧了,一夜的鹅毛大雪,给太平崂上满山遍野盖了一层厚厚的“新棉被”。大人起床,一边开门一边念叨:落这么大的雪,看来弹匠师傅今天是来不了咯!

当他打开大门,却看到白茫茫的雪地里,一个黑影挑着担子快步走来——弹匠师傅冒着大雪、带着一身热气,如约而至!

男人赶紧请他进屋,递烟,叫女人倒开水……

弹匠师傅来不及多歇,一边喊男人把“片封”铺到地上,一边喊女人把棉花拿来,一边张罗自己的工具:一根弯弯的竹条,下端扎腰间,上端系根绳子垂下来、吊着一个巨大的“弓”,戴上口罩,左手拿起大弯弓,右手拿起圆木槌,弹起来。

“咚咚咚——哒哒——”、“咚咚咚——哒——”

在晒谷坪上打雪仗的孩子们,听到这节奏感极强又富有韵味的声音,马上宣布“停战”,都跑过去看把戏。

一个小的说:你看那棉花,像落雪一样,看着看着就变多了,好古怪哦!

一个大的回:怂样,看到那根弦弦了没?打一槌,它就来回弹,棉花弹松了,看起来不就多了!

另一个大的笑:勇股子,你妈打新棉被要给你讨新娘子了!

那个叫勇股子的回:讨你个脑壳……

话没讲完,其他小孩子跟着起哄。勇股子气得满脸通红,急得把手里一团快要融化的雪砸过去。

弹匠师傅发话了:不要吵不要吵!屋里棉花毛毛多,吸到口里喉咙痒,咳起来吃亏得很,都出去都出去!

孩子们很不情愿地退出来,有几个胆子大的偷偷把门推开一条缝,凑到门外接着看。

弹匠师傅把棉花弹松后,拿木条在“片封”四周组个长方形,木条上大约每隔一个手指宽就插一根筷子大小的圆木棍,然后用麻线在对角、对边的圆木棍上绕来绕去,好像织一张密密麻麻的大网,再把弹好的棉花放上去、摊平,拿一块像盾牌一样的圆木板在上面反复按压,直到棉花都压紧压平了,最后用麻线再织一面网,打结。一床崭新的棉被就大功告成了。

女人赶过来,看到那新棉被打得平平整整、厚厚实实,麻线扎得横平竖直、间隔均匀,摸一摸又软又暖和,忍不住大赞:老师傅的手艺,真个越来越好!

弹匠师傅拍拍身上的棉花毛毛,心满意足地笑了。

腊月是弹棉花的旺季,弹匠师傅赶紧喝点酒吃点饭,赶在天黑前,挑着工具,匆匆踏雪而去,消失在萧萧寒风中——有一户人正等着他给将要出嫁的女儿打几床厚厚的新棉被呢!

另一种结尾:弹匠不是弹乐器的,而是弹棉花的,但1995年上映的喜剧片《巧奔妙逃》,却实现了二者合一。影片中,黄宏、魏宗万饰演两个弹匠,他们弹棉花的工具被鬼子误认为是一种乐器,还被迫临时编了一首《弹棉花歌》:“弹棉花呀弹棉花,半斤棉花弹成了八两八哟,旧棉花弹成了新棉花,弹成了棉被那个姑娘要出嫁……”那一年,假如太平崂上的弹匠师傅看了这个电影,一定会自豪地哈哈大笑。如今,机器早已代替手工,弹匠师傅曾经油光可鉴的工具,恐怕都遗落在某个角落满是灰尘了。只是耳边偶尔又恍惚响起那弹棉花的声音,带给我温暖的回忆。

第三种结尾:入夜,苍山无语,白雪无言。山野间,隐约见一壮汉挑着担子疾驰而来。那汉子身强体壮,步伐轻盈,虽天寒地冻,却浑身散发热气。再看那担子,竟全是厉害兵器——天下第一弓、无影旋风槌、东方不败线,还有弯月金鞭、圆木飞镖、青龙神盾。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十大武器,这壮汉竟一肩独挑六件。此乃何方高人?近了细看,却是太平崂上踏雪夜归的弹匠师傅。

注释:片封,用宽竹片织成的一种长方形用具,约五米长、两米宽,在晒谷坪、房屋没有水泥硬化的年代,主要用来晒稻谷、晒豆子,也用来摊被子等面积较大的东西。

爱情邮局(外一首)

□ 野 松

珠海传媒集团 盘超萍 摄

冬夜把灯光下的浪花

卷过来又卷过去

一个流浪者吸食涛声

临水处,彳亍复彳亍

 

光的手摸不到暗夜的边缘

曾经的诉语,变白又变黑

变黑又变白。分别了这么久

仍未能视频一次,月无色

 

溅满柠檬水的信笺,涂了

又涂,抹了又抹,往昔依然

城墙已经越来越高厚

邮箱紧闭,拒绝语言

 

涛声不绝,塔上的灯将熄

折成的鸽子要不要放进海里

 

斗门旧街

 

黄梁都,二、五、八日的墟期

长500多米,宽7.5米的丁字街

一个半世纪的叙说,仍以东西合璧的

柱廊骑楼,琉璃窗,青砖瓦房

欧式壁灯,基督福音堂,天主教堂

以及“斗门”二字,延续于村野的怀抱

 

广英样,大昌,祥盛,美新、美的

同和堂,大安堂,同仁堂

合昌,泰丰,正安,洽和行,厚信行

这些名字,与那个

外籍传教士、工程师嘉理慰的名字

依然清新,依然光鲜于

从南面吹来有些咸湿味儿的海洋风中

 

吃了一碗馄饨,我披着春天正午的阳光

在这500米长的街道穿越了三个朝代

也挺直不伟岸的身躯留下了几个小影

见你在那儿沉思,就忍不住

请你坐上一辆上了锁的黄包车

然后,把你与旧街一起,拉进新的传说

等风,等雨,等你(外一首)

□ 自由自在

珠海传媒集团 刘轶男 摄

微风轻轻地吹

杨柳依依绿千里

风儿抚摸我柔软的秀发

牵动我绽放的裙花

我随风儿翩跹起舞

抛开一切往事忧愁

 

细雨纷纷落下

飘洒在我温热的脸颊

滋润着我干涸的心田

敲击着我寂寞的胸怀

人生路上

我是孤独的行者

乘风破浪搏击长空

 

你款款而来

带着微笑 带着深情

带着浓浓的爱

从遥远的地方不约而至

我依偎在你温暖的臂弯里

互诉离别的思绪

 

在那浪漫的海湾

我等风,等雨,也等你

我独自撑着油纸伞

任由雨点哗哗地下

也无法阻挡我追寻你的步伐

 

伤心的雪花

 

我冒着严寒踏着厚厚的积雪

独自行走在熟悉的街巷里

朵朵晶莹剔透的雪花

欢快地落下

 

亲爱的你呀去了哪里?

在片片雪花上

写满我的情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