湾韵|伍立杨:傈僳梯田的农耕风景

伍立杨

1985年毕业于中山大学中文系。湾韵伍立其后长期任人民日报社记者、杨傈主任编辑。僳梯1995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农耕著有《中国1911》《潜龙在渊-章太炎传》《铁血黄花》等三十余部。风景曾任海南省第四届作家协会副主席、湾韵伍立海南省第五届政协委员、杨傈海南省美术家协会会员。僳梯现供职于四川省作家协会。农耕

攀枝花市的风景米易县,其新山傈僳族乡,湾韵伍立位于该县东部的杨傈大山之上,历来是僳梯傈僳族聚居的村镇。从米易县城出发,农耕十几公里的风景路程即可抵达。此处地处横断山脉龙肘山半山腰,村子的海拔,在千余米上升至三千多米之间,落差达两千多米。

 

沿山势缓缓而上,时见瀑布悬于对面山上,声势颇壮,道旁杂花怒放,红白争艳,足慰岑寂。河流穿穴奔腾,声如雷转。猛悍之势如惊马激箭,至某段触石分流而下,势乃稍杀。县城在河谷地带,天气暴热,至新山则热度骤减。

 

曾见蜀中山城如康定等,海拔虽高,多在山坳。而米易新山傈僳村寨则在两千米高山顶上,壁立千仞,雄伟高峙,诚罕见之奇观。由此往傈僳梯田,沿途江山如画,青翠迎人,山花满树,景物为之一变。村寨依山而构,民居星罗棋布,依山势而建,或疏落或繁盛。半山腰气候温和,是为理想住地,多在半山的向阳坡上建造房屋,形成村落。数匹大山高高拉起,直抵天边的白云,又互为犄角之势,迤逦连绵,山势之雄伟宏阔令人心惊。如此这般的崇山峻岭,往往云雾浩瀚,覆盖巍峨群山,淹没丛林江河,天水一色,惊心动魄。村落间流泉潺潺,绕屋而出,多削竹筒接引之,由檐阶而下,颇便于截取,清韵泠泠,使人神爽。屋周菜畦麦垄,欣欣向荣。

 

此间生态环境的高妙,乃由于两大原因,一则傈僳百姓爱护大自然的传统,视山水为灵物;乃因退耕还林后,实施山顶戴帽,山腰种稻,山脚数票之方略,一是山上梯田周边植树已成相当规模,二是山腰为主要农作物,三是山下则为适合市场需求的经济作物。沿途景物旖旎,绿树苍然,虫声唧唧。老百姓生活似甚闲适。昏暮时分天色忽黯,状如深愁,将欲滴泪。既而山风拂过,块垒乃消。

 

靠山吃山者环境保护多不理想,或者林木荒枯,牛山濯濯,或者泉流畏缩,水土流失,以致名山胜水,黯然失色,唯有傈僳梯田则林木丰美,葱茏森秀,野花烂漫,浓艳照山。多有合抱之木的伟岸,更有灌木茂密之阴凉,山上泉流纵横,田畦肥沃。经数百年沧桑递变,而农桑价值不稍衰。世世代代傈僳百姓孜孜矻矻,他们把周围的山谷用石块砌起田坎开垦梯田,引来龙肘山水灌溉,并在梯田种植稻谷、玉米、土豆、烤烟……

 

米易梯田是四川省唯一的傈僳梯田,面积近两千亩,乃系傈僳族同胞几百年来辛苦耕耘的成果,也是傈僳梯田的核心区。梯田坡度在15度至75度之间,梯田最高级数达千余级,观之唯有浩叹而已。山上多水沟,盘山而下,流入村寨,流入梯田,梯田连接,水沟纵横,自上而下,长流不息,最后汇入炎热河谷谷底。又蒸发升空,化为高山森林上的云雾阴雨,形成和谐良性的农业生态循环系统。傈僳族主要从事农业,善于利用“山有多高,水有多高”之自然条件。如今新山乡办起了农民夜校,其教学旨在传授:传统农业种养、试验示范;新品种水稻试验,稻田养鱼,稻田养蟹;梯田保护试验等等立体农业方面的内容。

 

旅游业也顺势而为,水到渠成。米易这一方鲜为人知的阳光秘境,成型的原生态景观有:千亩梯田、万亩杜鹃、千顷松涛、百丈幽谷、十里画廊、龙肘日出、河谷金辉等。傈僳村子里的约德节、传统舞蹈、手工纺织、手工刺绣等风俗和技艺,传承久远,已纳入四川省非物质文化遗产,且种类不少,堪称洋洋大观。此间土风淳朴,物产丰腴,频年安然无惊,现在地方力行建设大政,为老百姓广筹生计,也即为地方大启利源。

 

傈僳梯田为最震撼人心之风景。千百年来辛勤垦殖,无意中造就了天人合一的壮丽景象。勤劳厚朴的傈僳族先祖,正是梯田的催生者,若非如此,可能这里还是濯濯荒山呢。靠着傈僳老百姓坚实的心志,和他们永不疲累的手,一抔土、一根草,一尺一寸,垦殖开来;一滴汗、一滴血,逐渐逐渐,把荒山变成了沃土。傈僳民俗村即卧于连绵山峦之臂弯,林壑优美,有雄深雅健之势。房屋以上等三合土而建,形状如蘑菇。覆以干草,稳健明爽,远离喧嚣,结茅读书,兹为最胜。惜行脚人匆匆来去,非有闲人,不能悠游久待,真无山水清福。

 

我们初履新山乡时,正值深秋时节。三三两两的傈僳农友,正顶着骄阳,在田间劳作。他们的身影,仿佛正无声地讲述着那久远的拓荒历史。

 

面对大起大落、气魄宏伟的傈僳雄山,零距离融汇无间的心态,相信即使经过漫长的岁月,也依然会鲜明如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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